第二百三十八章寬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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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大宏深知案子越往下查，對他也就越不利。
當初在走出這一步的時候還有貴人在身後推他一把，如今貴人已經不得勢了，他也失去了依靠。
依靠不了人，就只有靠自己。
方大宏明白這一點，他想到的便是和端王拉攏關系。
因此曾處理完公事後，提了大大小小的禮物去端王的宅子拜訪端王。
方大宏在外面等了半天，最後得到的話語卻是：“我們王爺說了，現在非常時期，不宜和案子相關的人員私下來往。請方太醫回去吧。”
不領情！方大宏覺得有些窩火，暗罵：好你個瘸子，送上門來了竟然還擺架子！方大宏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去。
到家時，卻見許久沒有上門的齊杭來了。
齊家倒了黴，齊杭的日子自然沒有之前那般光鮮了，但方大宏卻並未因此而嫌棄齊杭。當齊杭向方大宏行禮時，方大宏滿臉堆笑道：“好女婿，好女婿！”
“聽說方大人最近公務繁忙，一直不敢上門打擾。”齊杭客客氣氣的，進退有度。
“忙，也是瞎忙。”
方大宏讓人招呼了一桌酒菜，打算要陪準女婿小酌幾杯。
齊杭也沒推辭，在下首坐了。方大宏又讓人把方婉柔叫了來，給齊杭斟酒。
方婉柔含羞帶怯的出現了，福了福身子，執了酒壺替齊杭斟滿了酒，說了句：“齊二公子別見外。”
“小五，你下去吧。”
方大宏看得出來這個小女兒對齊杭很滿意，只要女兒高興，他也沒什麽好說的。
方婉柔知道他們要談正事，自己在跟前多有不便，這才告辭。
齊杭端起了酒杯，向方大宏敬了一杯。
“方大人，因為我們家的事，婚期可能要無限推延了。”
方大宏笑道：“這也是在情理之中，斷沒有讓你在熱孝裏娶我們小五的道理。我知道你很敬重她，我也敬重你這個女婿。”
翁婿倆喝了第一杯酒。齊杭起身把方大宏面前的杯子斟滿了，兩人喝得都很盡興。
“好女婿，你要耐得住性子，等到丁憂一過，你還能被起覆的。”
聽著準岳丈的話，齊杭自己心裏都沒底，低了頭，滿臉憂慮的說道：“我們家和當今皇帝作對了那麽長的時間，還有被起覆的可能嗎？我是不報任何的希望了。”
方大宏笑道：“齊家也沒被打成亂臣賊子啊，當初你們家也只是奉詔行事，恪守了本分而已。怪不得你們家。齊總兵能回祖墳下葬，還得了個不算太差的謚號。這一切都表明皇帝沒有打算怎麽制伏齊家，而你將來還是有希望出山的。你年少成名，難道還怕沒用武之地。沒了父親的庇護，將來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。”
方大宏的話讓齊杭心中很是安慰，忙說：“大人，我還能光覆齊家的榮耀嗎？”
“有何不可？目前你要做的便是忍耐，反正你還年輕，三五年的光景不過彈指一揮，很快就過去了。再有，我們家小五跟了你，可不是去受苦的。你得想辦法讓我們小五過上安穩平靜的日子。她自小就沒受過苦，挨過窮，你不能虧待了她。”
雖然齊杭的情意給了另一個女子，但是他知道即將要娶的是方家的女子，他將來會成為方家的女婿。岳丈的一番話讓他重新有了那麽點信心。
“女婿啊，這兩年裏，你好好的磨礪吧。想要再出山，只有走舉業了，好好的用功。我是個大夫，對你提點有限，但是翰林院有我的好友，可以請他來教你讀書。”
齊杭笑道：“多謝岳丈好意，那些四書五經，我十五歲前就已經熟讀了，如今我還有個舉人老爺的身份在，過幾年再入春闈，入殿試，也不怕。”
到底是年少輕狂，他不過隨意說幾句，又讓這個少年意氣風發了。年輕就是好，他要是只有二十來歲，也是雄心勃勃的。
“大人，聽說最近在重審當年陸家的案子，不知進展如何呢？”
方大宏見齊杭過問陸案，也不感到意外，笑道：“早就結了的案子，要想翻案，哪裏有那麽容易的。”
“哦？這麽說來是翻不了的嗎？”
方大宏謹慎道：“話不能說得太滿，說不定就翻了。如今端王坐鎮大理寺，看他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，有些不好應對。女婿啊，你岳丈怕是碰上釘子了。這一關還不知道能不能闖過去。”
齊杭雙眸微瞇，他岳丈的日子過得也並不是那麽的舒心。他想問問岳丈，當初陸家的案子岳丈牽扯到底有多深，可是轉念又一想，他和陸琬早就分道揚鑣，他現在和岳丈才是一個陣營的人。這些話不能問。
翁婿倆推杯換盞，漸漸的都有了醉意。
後來門被推開了，進來了一個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子。女子懷裏抱了柄琵琶。
方大宏醉眼惺忪，見了陸琰，眉開眼笑的說道：“盼盼來了。”他不喜歡陸琰那個名字，他討厭聽到‘陸’這個字，所以當田灃把她送進方家的時候，他一直都喚她“盼盼”的。
陸琰行禮道：“伯伯，聽說您在這宴請賓客，奴特意抱了琵琶來，想要替伯伯助興。”
方大宏大悅，拍手笑道：“好，好。撿你會的唱來我們聽聽。”
齊杭雖然有兩分醉意，但是腦袋卻是極清醒的。突然來了這樣一位女子，使得他眼前一亮。目光追隨著陸琰，總覺得這女子很像她。
陸琰也察覺到了齊杭的異樣，見齊杭乃一清貴俊逸的年輕公子，不免暗送秋波。她按著琴弦，彈了一支《霓裳》。
齊杭笑讚：“盼盼姑娘果然琴技高超，令在下佩服。”
陸琰受了讚揚心裏受用。
方大宏將陸琰叫了過去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，一手攬著陸琰的細腰，給她灌了一杯酒。
陸琰也不推辭，歡喜的喝過了。
此番情形讓齊杭有些尷尬，便起身要告辭。
方大宏忙道：“天這麽晚了，又喝了酒，走什麽走。在我這裏睡一晚再回去。”隨即又忙喚人來給齊杭準備房間。
齊杭便就告了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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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初在走出這一步的時候還有貴人在身後推他一把，如今貴人已經不得勢了，他也失去了依靠。
依靠不了人，就只有靠自己。
方大宏明白這一點，他想到的便是和端王拉攏關系。
因此曾處理完公事後，提了大大小小的禮物去端王的宅子拜訪端王。
方大宏在外面等了半天，最後得到的話語卻是：“我們王爺說了，現在非常時期，不宜和案子相關的人員私下來往。請方太醫回去吧。”
不領情！方大宏覺得有些窩火，暗罵：好你個瘸子，送上門來了竟然還擺架子！方大宏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去。
到家時，卻見許久沒有上門的齊杭來了。
齊家倒了黴，齊杭的日子自然沒有之前那般光鮮了，但方大宏卻並未因此而嫌棄齊杭。當齊杭向方大宏行禮時，方大宏滿臉堆笑道：“好女婿，好女婿！”
“聽說方大人最近公務繁忙，一直不敢上門打擾。”齊杭客客氣氣的，進退有度。
“忙，也是瞎忙。”
方大宏讓人招呼了一桌酒菜，打算要陪準女婿小酌幾杯。
齊杭也沒推辭，在下首坐了。方大宏又讓人把方婉柔叫了來，給齊杭斟酒。
方婉柔含羞帶怯的出現了，福了福身子，執了酒壺替齊杭斟滿了酒，說了句：“齊二公子別見外。”
“小五，你下去吧。”
方大宏看得出來這個小女兒對齊杭很滿意，只要女兒高興，他也沒什麽好說的。
方婉柔知道他們要談正事，自己在跟前多有不便，這才告辭。
齊杭端起了酒杯，向方大宏敬了一杯。
“方大人，因為我們家的事，婚期可能要無限推延了。”
方大宏笑道：“這也是在情理之中，斷沒有讓你在熱孝裏娶我們小五的道理。我知道你很敬重她，我也敬重你這個女婿。”
翁婿倆喝了第一杯酒。齊杭起身把方大宏面前的杯子斟滿了，兩人喝得都很盡興。
“好女婿，你要耐得住性子，等到丁憂一過，你還能被起覆的。”
聽著準岳丈的話，齊杭自己心裏都沒底，低了頭，滿臉憂慮的說道：“我們家和當今皇帝作對了那麽長的時間，還有被起覆的可能嗎？我是不報任何的希望了。”
方大宏笑道：“齊家也沒被打成亂臣賊子啊，當初你們家也只是奉詔行事，恪守了本分而已。怪不得你們家。齊總兵能回祖墳下葬，還得了個不算太差的謚號。這一切都表明皇帝沒有打算怎麽制伏齊家，而你將來還是有希望出山的。你年少成名，難道還怕沒用武之地。沒了父親的庇護，將來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。”
方大宏的話讓齊杭心中很是安慰，忙說：“大人，我還能光覆齊家的榮耀嗎？”
“有何不可？目前你要做的便是忍耐，反正你還年輕，三五年的光景不過彈指一揮，很快就過去了。再有，我們家小五跟了你，可不是去受苦的。你得想辦法讓我們小五過上安穩平靜的日子。她自小就沒受過苦，挨過窮，你不能虧待了她。”
雖然齊杭的情意給了另一個女子，但是他知道即將要娶的是方家的女子，他將來會成為方家的女婿。岳丈的一番話讓他重新有了那麽點信心。
“女婿啊，這兩年裏，你好好的磨礪吧。想要再出山，只有走舉業了，好好的用功。我是個大夫，對你提點有限，但是翰林院有我的好友，可以請他來教你讀書。”
齊杭笑道：“多謝岳丈好意，那些四書五經，我十五歲前就已經熟讀了，如今我還有個舉人老爺的身份在，過幾年再入春闈，入殿試，也不怕。”
到底是年少輕狂，他不過隨意說幾句，又讓這個少年意氣風發了。年輕就是好，他要是只有二十來歲，也是雄心勃勃的。
“大人，聽說最近在重審當年陸家的案子，不知進展如何呢？”
方大宏見齊杭過問陸案，也不感到意外，笑道：“早就結了的案子，要想翻案，哪裏有那麽容易的。”
“哦？這麽說來是翻不了的嗎？”
方大宏謹慎道：“話不能說得太滿，說不定就翻了。如今端王坐鎮大理寺，看他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，有些不好應對。女婿啊，你岳丈怕是碰上釘子了。這一關還不知道能不能闖過去。”
齊杭雙眸微瞇，他岳丈的日子過得也並不是那麽的舒心。他想問問岳丈，當初陸家的案子岳丈牽扯到底有多深，可是轉念又一想，他和陸琬早就分道揚鑣，他現在和岳丈才是一個陣營的人。這些話不能問。
翁婿倆推杯換盞，漸漸的都有了醉意。
後來門被推開了，進來了一個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子。女子懷裏抱了柄琵琶。
方大宏醉眼惺忪，見了陸琰，眉開眼笑的說道：“盼盼來了。”他不喜歡陸琰那個名字，他討厭聽到‘陸’這個字，所以當田灃把她送進方家的時候，他一直都喚她“盼盼”的。
陸琰行禮道：“伯伯，聽說您在這宴請賓客，奴特意抱了琵琶來，想要替伯伯助興。”
方大宏大悅，拍手笑道：“好，好。撿你會的唱來我們聽聽。”
齊杭雖然有兩分醉意，但是腦袋卻是極清醒的。突然來了這樣一位女子，使得他眼前一亮。目光追隨著陸琰，總覺得這女子很像她。
陸琰也察覺到了齊杭的異樣，見齊杭乃一清貴俊逸的年輕公子，不免暗送秋波。她按著琴弦，彈了一支《霓裳》。
齊杭笑讚：“盼盼姑娘果然琴技高超，令在下佩服。”
陸琰受了讚揚心裏受用。
方大宏將陸琰叫了過去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，一手攬著陸琰的細腰，給她灌了一杯酒。
陸琰也不推辭，歡喜的喝過了。
此番情形讓齊杭有些尷尬，便起身要告辭。
方大宏忙道：“天這麽晚了，又喝了酒，走什麽走。在我這裏睡一晚再回去。”隨即又忙喚人來給齊杭準備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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